新浪科技訊 北京時間9月27日消息,據國外媒體報道,在巴基斯坦的SOS兒童村孤兒院,孩子們的生活從一開始就很艱難,許多孩子失去了父親,在保守的巴基斯坦社會,這實際上也意味着失去母親:貧困的寡婦往往難以找到足夠的工作來養家餬口,可能不得不放棄孩子。位於坦木爾坦、拉合爾和伊斯蘭堡的孤兒院爲孩子們提供了庇護所和醫療服務,並把他們送到當地學校,試圖提供“儘可能最好的支持”,但儘管如此,這些孩子仍然表現出了與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類似的症狀,包括焦慮和抑鬱。
研究人員試圖瞭解與父母分離帶來的情感創傷引發兒童出現微妙生物變化的可能性,這種變化持續之久,以至於孩子們甚至可能把它們傳給自己的後代。
也許這個想法在20年前會被嘲笑,但是今天,個人的經歷可能會改變其子孫後代的細胞和行爲的假設已經被廣泛接受。在動物中,暴露於壓力、寒冷或高脂肪飲食中已被證明會在後代中引發代謝變化,而對暴露在創傷條件下的人類(包括大屠殺倖存者的後代)進行的小規模研究表明,他們的孩子在生理和健康方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的影響是深遠的。如果我們的經歷會對孩子或孩子的孩子產生影響,那麼這將是一個反對從吸菸到分裂家庭的移民政策等事情的強有力論據。仔細想想,這真的很可怕。如果你的祖母和祖父所接觸到的東西會改變你患病的風險,那麼我們今天所做的那些我們以爲已被抹去的事情或許就會影響我們的曾曾孫輩。
創傷與表觀遺傳
動物研究表明,表觀基因組的變化可以多代遺傳。表觀基因組是一系列影響基因表達方式的生物因子,如果創傷能夠引發人類的表觀遺傳變化,那麼這種變化就可以作爲生物標誌物,識別出那些面臨更大精神疾病或其他健康問題風險的個體,並作爲可能逆轉這種影響的干預措施的目標。
但是,要證明情感創傷(與身體壓力不同)可以遺傳給後代並不容易。難點在於,如何分辨出哪些是通過社交傳承的,哪些不是,這對人類而言還沒有定論。
該領域的一些知名人士也擔心,這種觀點可能會產生危險的後果。紐約西奈山伊坎醫學院的雷切爾·耶胡達對40名大屠殺倖存者的孩子進行了研究,發現他們的應激激素皮質醇的基線水平較低,而且存在獨特的DNA甲基化模式,這是一種表觀遺傳標記,不過,她在去年的一篇論文中表示,現在就下結論說創傷導致了可遺傳的變化還“爲時過早”,並且認爲媒體的大肆報道可能會引起誤導,讓人誤以爲一代人遭受的創傷會永久性地傳遞給後代。人們對最初的研究結果有很多過度解讀,而公衆對錶觀遺傳學的看法可能永遠無法得到證實。
目前蘇黎世大學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正在收集巴基斯坦孤兒以及那些與父母住在一起的同學的血液和唾液樣本,希望瞭解失去親人和被迫分離的創傷是否會在細胞水平上留下可識別的痕跡,爲了證實這種跨代遺傳,必須對這些孤兒進行多年的研究,直到他們擁有自己的孩子。
並非所有遺傳特徵都植根於DNA。這一觀點可以追溯到半個多世紀以前,早期研究的結果來自玉米,在玉米中,具有相同DNA的植株具有不同的特徵,比如能持續數百代的玉米粒顏色,這項研究最初備受爭議,因爲遺傳學家將其視爲拉馬克學說而非達爾文主義思想的復甦。
然而,許多生物實驗表明,表觀遺傳是真實存在的。在像秀麗隱杆線蟲(Caenorhabditis elegans)這樣的簡單生物中,研究人員發現,基因一旦通過改變它們產生的RNA而關閉,就會在80代或更久的時間裏保持沉默。一些例子甚至更引人注目:當水蚤暴露在捕食者的氣味下之後,它們的後代就會長出尖尖的、帶甲的頭部。在小鼠身上,當親代小鼠的飲食改變、處於低溫或毒素環境中時,其後代的行爲會發生變化,體重也會增加。
人類的流行病學研究也揭示了類似的模式。其中一個最著名的例子是荷蘭的冬季饑荒。在二戰結束後的幾個月裏,饑荒席捲了荷蘭。在糧食短缺期間懷孕的婦女,她們的孩子比剛剛出生的同齡人更早去世,而且患肥胖症、糖尿病和精神分裂症的機率更高。對其他羣體的研究表明,早年捱餓的父母,其孩子——甚至是在子宮裏——患心臟病的機率更高。一項歷史記錄顯示,如果參加過美國內戰的士兵曾在戰俘中度過一段時間,他們的兒子會比其他退伍軍人的兒子更早去世(研究人員排除了社會經濟地位和產婦健康等因素)。
不過,對人類的研究面臨顯而易見的反對:創傷可能是通過父母教養而不是表觀遺傳學傳遞的。例如,戰俘經歷可能會讓這些退伍軍人成爲貧窮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