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离中国黄历新年只有十天的时间了，纽约曼哈顿中国城的大街上已经张灯结彩，年味十足了。可是在一条条红红火火摆满年货的大街上，也能看到紧闭的店门，位于摆也街（Bayard Street）65号的“老正川”饭店就是其中一家。

这是一家有着十几年历史的老字号川菜馆，八年的房屋租约刚刚结束，店主决定不再续约，2月份关门。无独有偶，东百老汇街（East Broadway Street）39-41号的“敬宾海鲜楼”也停业了；布隆街264号的干洗店也关门大吉了。记者看到，在勿街（Mott Street）和包厘街（Bowery Street）之间的摆也街上不到100米的距离内，有四家店是关门的，其中有饭店，也有美容店。

房租上涨是一个重要原因。华埠共同发展机构行政总监陈作舟介绍说，华埠的房子最高只有六层，里面大部分是租金稳定或者租金受控房。“政府在过去七年内连续上涨的房产税从大楼上面的可负担住宅公寓是收不上来的，那么谁承担呢？都是我们一楼的零售商家承担。”他说，“都说华埠的房价高，可是房子是在买卖的时候才会收回现金的，而这里的房主一般都不卖房子，所以那个所谓的房价只是数字、是泡沫。”

据记者了解，和曼哈顿中城临街店面的两万美元左右的月租相比，华埠的租金还是很便宜的。一个临街半地下室饭店老板萍姐说，她的月租金还不到一万美元，也比法拉盛便宜。“老正川”老板朱太表示，租金只是一方面原因，关键原因是生意不景气。

“现在生意不好了，以前的时候，你要想租到店面，你要多付租金才能租到。”她说，“唐人街做的是老外的生意，现在老外都不出来吃饭了，一到晚上这里像古城；另外，到曼哈顿、外州都能吃到中餐，原来的老人走了，新人又不来，生意就不好做了。”

华埠靠近水边，五年前的桑迪飓风也大大打击了这里的生意。“当时我们停业了一周的时间，我的生意额下降了30%，老客人都转去曼哈顿吃饭了。”朱太说。

纽约市其它中国城的兴起也分流了华埠的客人。摆也街上“华风药业”的店员表示：“以前这条街上人多的都走不动，可是现在都去八大道和法拉盛去了，客人越来越少了。”

到今年3、4月份的时候，又会有大量房屋合约到期，很多商家表示，他们都不想续约了。朱太预测，今年华埠的饭店三分之一要关掉，她说：“这里菜的价格太便宜、是曼哈顿的一半，人工又贵，根本不赚钱，太辛苦了。”

仍有大量新店开张 华埠空置率为曼哈顿最低

在很多商家生意冷清的同时，有的店生意却门庭若市。记者看到，摆也街上的“西安小吃”店内顾客盈门；基丝提街（Chrystie Street）的“华风快餐店”的顾客排队排到了大街上。

还有很多新店开门：凯瑟琳街（Catherine Street）5号的“E Noodle”三天前才开业，店里已经热热闹闹了；1月29日，勿街48号的“宏安饼店”开张；老字号面店“华园”也回到了东百老汇街上刚关门的海鲜楼对面……真是一家关门，另一家开张。

新开店的老板们认为，他们还是看好华埠的，但是“生意难做”。

“我告诉你，谁要说现在开饭店挣钱，那是骗人。”萍姐说，“但是我对华埠还是有信心的，没有英语又不想出去打工，开餐馆一个月几千块钱，能保住一日两餐就行了。”

“生意难做啊，”“E Noodle”老板刘先生虽然也说，但是这是他们开的第四家店了，“我们希望华埠的生意越来越好吧！”

陈作舟认为，这种关门、开门现象是一种“自然的循环”。他援引市议会最近发布的一份名为“纽约市零售业的多元化”报告中的数据说，“纽约市85%的新饭店挺不过五年”，所以市场上永远有人关门、有人开门；报告中还说“在一个五年的时间范围内，社区中的零售店中30%～40%会更换”，也就是说，另外的60%～70%的生意可以保持在五年以上。

“这和我们做的调查结果是吻合的，”陈作舟说，“我们去年夏天的调查结果是，华埠的60%～70%的生意存活到六年以上，比他的数字还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