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起訴書，林啟明（Qiming Li音譯）表面上已經退休。聯邦調查局從去年9月開始暗中監控，調查一直持續到本週二（3月15日）。

林啟明在美國聘請了一名私人偵探，調查一名在紐約競選國會議員的民主黨候選人。起訴書沒有透露該候選人名字，但提到是一名曾參加1989年天安門廣場抗議活動的前學生領袖，他在去年9月宣布擬競選今年11月的國會席位等，這些細節與熊焱相匹配。

僱偵探挖候選人「污點」

林啟明和這名私家偵探的對話被當局暗中監控。起訴書稱，2021年11月9日左右，林啟明在對話中說，如果這名候選人「在明年5月的初選中通過，他就會勝選。現在我們不希望他當選」。

當時距離2022年初選還有半年時間。據稱，該特工建議深入調查該候選人，看看有沒有可以公開發布的醜聞，例如婚外情或「偷水」（stealing water），粵語中偷水也指「偷錢」。

如果找不到醜聞怎麼辦？林啟明問這名私家偵探「能不能製造出來一些？」並補充說，這樣該候選人「就不會挺到3月或5月（參加初選了）」，他指示下一步還要「通知媒體」並「立即開動一切馬力」。最後他要求偵探拿出一個方案並開個價。

兩天後的11月11日，偵探說找到該候選人的住所，以及他曾在美國軍隊服役的情況。林啟明指示偵探「挖掘1989年至今的資料……查查他在參選前的任何缺點」。

根據起訴書，林啟明詳細說明「缺點」包括：「偷稅、婚外情、外遇出軌、性騷擾，或觀看兒童色情片，嗯，（同性戀）那一類的事」。

他還建議偵探可以找「警察、律師、法院……或某種渠道……挖出他的任何毛病，我們備案。」

林啟明還進一步承諾說，「我們在未來會有更多、更多這樣的工作……包括現在的（一個）紐約州議員。」

他解釋說，「那些總是大聲疾呼的人，你要注意他們。如果能得到一些信息，這邊以後會非常重視你。」

候選人清白 特工建議「美人計」

在這次談話中，林啟明表示偵探在候選人「獲得權力之前」就要破壞他的候選資格。為了完成這個目標，他說，「你為他找一個女孩，看看他是否願意上鉤。」

他補充說，「另外，這些（材料）都是些很正面的東西……我看了……個人感覺這些很正面。沒什麼特別的，關鍵是我們想說的是……像我們之前說的，你去找一個女孩……或者看看他如何能……找妓女，拍些照片，那種性質的事情。看看你能否獲得一些內部信息。」

兩天後，林啟明給偵探發來語音短信：「還是回到我們之前說的……即：我希望不是簡單地在他臉上拍一些污垢什麼的，必須深入……深入挖掘一些東西，好不好？比如，他過去的逃稅事件，比如，他過去有沒有找過妓女、找過小姐，好嗎？比如，他生活上胡作非為，好嗎？那些齷齪骯髒的東西。如果你能找到，或者製造出一個，那就OK了。僅僅拍照聊天，沒有用的。

「現在必須搞臭。因為我們已經知道他過去的一切。但是如何充分用你，在他身上挖東西。這是你需要做的，我們不需要你做任何表面功夫，好吧？不要——不要浪費你的精力。」

根據起訴書，當天晚些時候，兩人通話討論有關破壞候選人參選資格的策略。談話中，林啟明鼓勵偵探識別該候選人是否妥協了，並解釋說，「我們已經做了所有的表面上工作」，以識別各種詆毀他的機會。

林啟明還教偵探如何識別候選人的家庭「污點」，並鼓勵他考慮用候選人競選團隊的一名年輕人來迫使（熊焱）妥協。林再次強調，目標是「讓（熊焱）無法在5月份成功，確保不會當選」。至於價錢，他說「多少錢都沒問題，只要你能做到」。

美人計不成 就用暴力

根據起訴書，林啟明甚至建議，如果私家偵探實在找不到候選人身上的污點，那就對他進行人身傷害。通話結束後，他發來語音短信。

他說：「也許我們明晚通話時，需要落實一些計劃細節。你現在可以想想，除了暴力，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最後用暴力也不錯，打他（輕聲笑），打到他不能競選為止。呵呵，這是最後的手段。你想一想，車禍，（他）會徹底崩潰（笑），對吧？誰知道呢，呃，從各種不同的角度來想，都有些什麼辦法。或者選舉當天，他到不了那裡？總而言之，你得想出一個計劃。我們會按照計劃行動，我們現在就在等你，呃，我們能否彼此配合，同步行動，okay。」

2021年12月27日，林啟明向偵探發來一個鏈接，指向一篇韓國總統大選的文章，描寫一名候選人的生活如何因參選而支離破碎。

4天後的12月31日，偵探向林啟明發短信說「方案出爐」。2022年1月3日，兩人再次通話。

偵探說，他建議僱用一名「他（熊焱）喜歡的」女性做競選團隊的志工，以便「與他建立關係」，然後，「記錄兩人之間的交易」。他說這名女子開價4萬美元，林回答：「沒問題，錢不是問題。」「關鍵是我們現在就要開始，以及這個提案能不能獲得（上級）批准。」

1月12日左右，林啟明回覆說，「經過研究，後續的計劃不可行，不可行。如果從現有的基礎上能挖出東西，那就去挖，如果沒有，那就暫停。」

1月24日，兩人再次通話，偵探告訴林啟明，候選人將召開新聞發布會，他的選區將轉到布碌崙的一個選區，詢問是否要根據此前所說，進一步追查信息。林啟明讓他等回覆。

本週二（3月15日），兩人最後一次通話。林啟明表示他們尚未給予最後批准，「因為目前（我們）不確定最後要花多少錢」。

林啟明向偵探索取了一份詳細報價，並將推遲批准該計劃支出的原因歸結為：「你知道，有很多事……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拍板決定。」他最後承諾如果偵探「有能力完成任務」，他會提供「很多錢」。

59歲的林啟明被控串謀進行跨國騷擾，以及串謀並試圖使用與跨國騷擾陰謀有關的身分識別手段。他目前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