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公寓(Co-Op)是紐約市常見的公寓類型,由於其房源豐富、價格相對可負擔而受到華人業主的青睞,但梁亮在買下位於皇后區森林小丘(Forrest Hills)的一間合作公寓後,卻發現對該公寓擁有管理及買賣權的管理委員會,疑有多年的「黑箱操作」,業主卻幾乎沒有申訴的途經,任意被罰千元或是被限制賣房。
「簡直就像是活在中世紀」,越來越多的合作公寓華人業主也開始聯絡梁亮尋求維權方案,她呼籲華人社區早日重視這個積弊已久的問題,也提醒民眾在買房前,可請律師查看管委會近幾年的會議紀錄再作決定。
不同於其他的公寓形式,合作公寓更像一家企業,業主購買公寓內的單元房並不擁有產權,而是相當於作為股東入夥,擁有該企業的「股份」,由業主投票選出的合作公寓管理委員會,則相當於企業中的「董事會」,對公寓內的管理及買賣都擁有絕對的控制權。
在買下森林小丘花園(Gardens of Forest Hills)合作公寓內的一個單元後,梁亮發現,管委會的運作方式問題很大,在2019年的選舉上,管委會雇了一家會計事務所,稱因為「簽名問題」作廢了35張代理人的選票並拒絕公開唱票,結果,只有梁亮及另一位反對派人士當選為管委會成員。
但寡不敵眾,「我們在委員會裡沒有任何的決定權」,梁亮說,在管委會第一次會議上,以管委會主席莫德(Belal Mohd)為首的其他五位成員,都紛紛票選自己,在委員會內成立「執行委員會小組」、「房屋買賣委員會小組」等,牢牢把控樓內所有房屋的買賣及管理權,「參加管委會會議兩年多以來,我和另一位反對派業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也沒有投過票」。
梁亮還表示,莫德任管委會主席期間,身為地產經紀的他指定自己作為所有業主賣房的代理,以此出售了上百套合作公寓內的房源,22套租金穩定公寓被他以500萬元出售,其中的92萬元卻查不到發票等任何形式的帳面,「一些業主想要另找代理賣房,管委會不批准,故意卡脖子,最後他們沒有辦法,只能通過莫德作為代理賣房」。
此前,包括梁亮在內的多位業主曾兩次向皇后區高等法院提告管委會,訴訟期長達三年,但均因程序問題遭駁回;梁亮表示,紐約州公司商業法的第619條款規定,「合作公寓選舉詐欺」為民事犯罪,因而舉證與提訴的成本都落在業主頭上,大大增加了業主申訴的難度,呼籲州立法機構修改該條款,敦促州檢察機構的介入。
莫德現仍為該棟居民樓的管委會主席,今年的選舉更是不經開票,直接宣布自己及其同黨當選;但梁亮及其他業主的多次聲討及檢舉,促使了代表森林小丘的州參議員史塔文斯基(Toby Ann Stavisky),在去年提出了禁止合作公寓管委會成員以房產經紀名義出售本樓房屋的新法案,法案有望在今年進行投票。
梁亮居住的公寓樓內,約有100多戶住客因語言問題選擇「忍氣吞聲」,但也有越來越多遍布全市的合作公寓的華人業主,開始聯絡梁亮尋求維權。他們有的因與委員會糾紛而面臨數千元的罰款,有的向委員會反應諸如©水等房屋維修問題而得不到及時的解決,梁亮呼籲華人社區早日重視這個積弊已久的問題,語言不通的住戶及早求助社區的華人組織或是她本人(聯絡電話:929-602-3131),也建議民眾在購買合作公寓前,可聘請律師查看該公寓管委會兩至三年的會議紀錄是否符合規範再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