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25日）晚间，马里兰州的杰米·拉斯金（Jamie Raskin）率领9名众议院议员向参议院会议厅递交了一份针对前总统特朗普的弹劾条款，指控他“煽动叛乱”。审判定于2月8日当周开始，这距离他在上次弹劾审判中被宣告无罪仅一年多。然而，没有两次弹劾是完全相同的，特朗普先生的第二次弹劾也不例外。

众议院弹劾管理人员25日携带前总统特朗普的弹劾条款走过国会大厦圆形大厅。（图片来源：路透社）

首先，此次弹劾的合宪性受到质疑。

特朗普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卸任后被弹劾的总统。这使得共和党人选择基于程序问题发表反对意见——宪法不允许弹劾前总统。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一直以此为理由推动取消审判，并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认为这是最有力的论据之一。”

美国第四巡回上诉法院的前法官迈克尔·卢蒂格（J.Michael Luttig）认为，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他在《华盛顿邮报》上写道：“在宪法中‘弹劾’这个概念是以‘弹劾、定罪和罢免一位总统’为前提存在的，事实上，弹劾的目的就是要在总统或其他‘官员’进一步因其职权伤害国家之前，将其免职。”

但卢蒂格的观点似乎是少数。150多位法律学者、包括坚持保守司法观念的联邦主义者协会（Federalist Society）的成员，上周在一封公开信中写道：“宪法允许对包括总统在内的前官员进行弹劾、定罪和取消资格。”

无论如何，这一争端不可能阻止审判的进行，因为包括最高法院在内的司法部门在弹劾的宪法问题上历来都是听从参议院的意见。

其次，第二次弹劾的党派色彩没有那么浓厚。

特朗普的第二次弹劾是历史上两党合作最多的一次：其政党中有10名成员在众议院投票反对他，而2019年没有人投票。甚至连少数派领袖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都没有立即反对给总统定罪。

因此，这次弹劾的政治后果更难预测。美国第三巡回上诉法院前法律书记员简·钟（Jane Chong）在《大西洋》上写道：“与直接作用相比，参议院的判决更倾向于一种持久的、具有战略意义和象征意义的标志。这是向潜在的叛乱者、以及那些愿意采取极端措施来吸引他们选票的民粹主义政客发出的一个信息，即美国政治的底线在哪里。”

最后，此次弹劾并不是民主党的唯一选择。

考虑到弹劾定罪的障碍，一些民主党人认为可以将第14修正案第3节作为另一种问责途径。该修正案在内战后得到批准，以防止前联邦成员重新掌权，它禁止任何曾经向宪法宣誓、但随后“从事叛乱或反叛、或向敌人提供援助”的人再次担任公职。

历史学家埃里克·福纳（Eric Foner）在《华盛顿邮报》上表示，与弹劾相比，第14修正案更简单、也更容易发挥作用，因为它只需要两院的多数票，而不是像弹劾那样需要参议院2/3的席位同意。他写道：“这意味着，第14修正案只需要几位共和党成员，对共和党人来说适用第14修正案也比弹劾更容易让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