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說,「我不是不想兒子,而是困在美國越久越無法離開」,到美國的前三年,大概每個月至少會跟老婆、兒子通上幾次電話,然而身分一直沒有著落,加上他為了賺錢謀生,被迫遊走在各個州別,「在華府送過外賣,在紐約當過二廚,到芝加哥在工地打工,只要能賺錢的工作我都做過。」

在生活困難、身分不明的雙重壓力下,「來美國第五年起,越來越少跟家裡聯繫」,偶爾家鄉的妻子會寄來兒子的照片,然而隨著對馮軍接他們來美國的希望日益渺茫,「照片也幾乎不寄了,電話也少打了」。

「我想兒子,但是卻回不了家,想讓母子來美國看我,可是我既沒有足夠的儲蓄,也不敢讓他們看到我困窘的樣子」,一年拖過一年,「到大概第13年,與家人幾乎完全失去聯繫」,馮軍說,「很想作一個好爸爸,但現實卻讓我無法如願。」

在美國各處打工流浪了16年,他在芝加哥遇到現任的妻子小萍,半年後,他與有公民身分的小萍結婚,終於在來美18年後拿到綠卡,「拿到永久綠卡後,第一件是就是回家看看」,很期待與兒子見面的他,萬萬沒想到這是父子成陌路的開始。

「已經成人的兒子,對於我的再婚非常不諒解,儘管我真的很想彌遺失20多年的父子情,但兒子怎麼樣都不願意與我和解,兩人還為了我再婚的事,在街頭吵架甚至打了起來」,馮軍說,從此之後,兒子徹底與他劃清界線。

馮軍嘆氣,他不怪兒子,畢竟他除了偶爾寄錢回去外,一點都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父親節前夕,他只想告訴兒子,「如果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就算美國再好,我都不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