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碌崙八大道社區李林溺死幼女案庭審昨天（13日）進入第三週，檢方傳喚法醫，透過女孩體表勘驗和皮膚下軟組織的病理學檢查，查明女孩受虐的真相，確定女孩的死亡性質、方式。李林口中的「意外」說法是否成立？檢方要讓解剖鑑定中的屍體「說」出真相。

昨日出庭的是紐約市首席醫學檢查官辦公室的副主任Melissa Pasquale-Styles醫生，她負責監督布碌崙的醫學檢查，擁有多年的法醫病理學經驗，之前曾擔任法醫調查主任。她經手的兒童案件超過一千件，參與過眾多起刑事案件鑑定工作。2016年3月14日她對女孩遺體進行解剖及病理學檢查，提交了多份報告。

結合法醫的描述，檢方昨日呈堂5大展板、近40張照片，讓人看了倒吸一口涼氣——女孩全身上下有多處瘀傷，包括頭部、下巴、肩膀、腰背部、臀部和手臂、手腕、大腿和腳腕等，布滿不同顏色的傷痕和瘀青，輕重程度各不相同。

法醫解釋，瘀傷顏色近似紅色的是新傷，藍紫色、綠色、黃色、棕色則是一天以上的舊傷，也即新鮮的瘀傷在恢復過程中顏色會由紅到藍紫到黃綠。從孩子的瘀傷顏色看，大多數傷痕都是最近發生的。排除個別在醫院搶救或急救員做CPR時產生的痕跡，孩子身上不尋常的傷痕位置，均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意外造成的傷痕。

這些傷痕的輕重程度不同，顯示出女孩生前被外力強行打擊的程度不同、方式不同。例如，女孩身上一處有三個近黑色的圓點，有可能是被人用手指戳，或被捏傷，法醫說雖然不能確定作案手法，但力道之大從出血的位置多深和顏色濃烈程度能看到。

此外，檢方也呈堂部分屍檢圖，從全身體表幾處皮膚切開見到軟組織內廣泛性出血的照片，例如後腦殼、左肩膀和後腰背有大面積皮下出血，法醫解釋，這些是由於直接外力作用皮膚後造成皮下出血的軟組織損傷。

法醫：這是謀殺

法醫說，女孩死亡時年齡2歲7個月，生前發育正常，所有的屍檢說明，女孩生前曾受虐，最終溺水身亡。她進一步說明，從大量液體充塞肺部看，死亡原因是溺水，但女孩不是在游泳池，也不是在大海裡溺水，而是在澡盆裡溺水，排除她意外溺水的原因，也肯定不是自殺，那就是謀殺！

檢察官追問，溺水的時間有多長？法醫說，溺水是從氣道堵塞開始，人一般只能屏住呼吸1分鐘，之後會不由自主的吸氣，水就會湧入氣道，接著大腦缺氧就會昏迷，這一系列反應可以在幾分鐘內發生（minutes）。她說，女孩溺水了足夠長的時間（long enough）。

昨天檢方出示女孩的受傷照片，見到她傷痕纍纍，一些陪審團員不時的觀察被告李林。李林大部分時間都低頭聽翻譯所言，並沒有抬頭看照片，但聽到法醫斷言這是謀殺案時，她抬起頭來，眼睛似乎發紅，表情略顯激動，咬緊牙關，並連連吞嚥，似在吞嚥淚水。

被告李林之前堅持女孩意外死亡，案發後72分局警探問了數遍她有沒有把女孩的頭壓到水中，她都堅決否認，敘述時一直避重就輕，說女兒喜歡玩水，自己對女兒的懲罰方式不過是打過屁股或是輕輕揪耳朵、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女兒就沒有了呢」。在警探的再三追問下，李林才終於說她因為生氣，將女兒的肩膀向下壓致水淹沒幼女的額頭。而從解剖圖和法醫的講解看，女孩生前嚴重受虐，後腦勺和兩隻耳朵後都有大面積瘀血，不可能是「輕輕揪耳朵」導致。

檢方至此已提出所有證據，檢方的證人全部出庭。接下來未知辯方是否有證人出庭，法官昨日提醒被告李林，她要不要自辯，選擇權在被告自己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