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經過15個月調查仍無結果,只能帶著姐姐骨灰回中國。Todd Heisler/紐約時報
宋海經過15個月調查仍無結果,只能帶著姐姐骨灰回中國。Todd Heisler/紐約時報


一名帶著黑色手提包的男子走入皇后區法拉盛的全福殯儀館內,走入一個隱私空間,裡面一張掛著金布的桌子上,有一個小小的白色盒子,以及他的姐姐宋揚的畫像。

事發於2017年11月,當時警察敲門再次逮捕被指賣淫的38歲華裔女子宋揚,在警員衝上樓10多分鐘後,宋揚就墮樓落在40街地上。
《紐約時報》報道,宋揚的弟弟宋海在得知噩耗後,暫停了在上海的教師工作,與媽媽石玉梅從中國東北來到法拉盛,一待就是15個月。
36歲的宋海表示,並不相信警方的說法,因此自行調查姐姐的原因,包括派發徵求訊息的海報、與記者交換情報,以及查訪姐姐周邊其他的性工作者。
宋海說,確信是警察把姐姐從窗戶扔到街上,並且指責當局正在隱瞞事實。但事實上,閉路電視顯示出相反情況,而且皇后區檢察官辦公室的調查也未有發現警方不當行為的證據。
他的個人調查工作陷入僵局,而且錢已耗盡、簽證已過期,加上妻子及5歲兒子在家中等待已久,決定是時候回中國──並且把姐姐帶回家鄉。
殯儀館員工打開盒子,向宋海解釋指海關所需的火葬證書已放在裡面,而且還有一個裝著宋楊骨灰的密封袋。骨灰存儲費用本應是600元,但殯儀館明白他們一家的困境,而且不忍見到宋海及母親每次探望遺體時,都會悲傷落淚,最後決定只收取200元,並在家屬的要求之下,把盒子包裹在紅布中。
報道指出,宋揚於2013年跟丈夫來到法拉盛,一場經濟衰退令他們的兩間餐館結業。由於丈夫無法工作,令宋揚被迫以賣淫維生。她曾經遭到毆打、搶劫和性侵犯,也被逮捕了幾次。在2017年9月再次被捕時,宋揚曾在微信中向律師求助,指自己處於人生低谷,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沒有生存意義。
宋海已跟母親從甘迺迪機場出發回到中國東北的遼寧,並且打算把宋楊埋葬在山腰之中。
宋海說,「我的姐姐現在只剩下一盒子骨灰。」15個月後,他已經花盡財產,飽受身心折磨,家中老父頭髮斑白,而且一年多沒見過妻子和兒子。他形容,「我感覺自己像《聖經》中的約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