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中国首批官派留学生出洋150周年。1872年8月11日,中国第一批公派留美学生共30人从上海启程,开创了中国留学教育的先河。150年后,目前在美中国留学生已超35万人(各方统计略有出入,此数据来自中国驻美大使秦刚今年6月在休斯敦侨界欢迎宴会上的讲话)。
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典礼上的中国留学生。
回顾这150年,中国留美学生出海路波澜不断。第一代官费留美幼童共四批120人,他们大都还未完成学业就因生活方式纷纷“西化”引发担忧,被清廷全部召回;20世纪初,在庚子赔款的资助下,再有一批学生来美;1949年后,美中交流中断,中国学生来美留学的进程被打断;直到1978年,52名中国来美公派留学人员成为“文革”中断留学事业十年后派出的第一批中国留学生,开启了改革开放后中国的留学大潮。
按照美国驻华大使馆的统计,此后中国学生留美步伐不断加快,每十年数以万计乃至成倍地增长,1989年达到33390人,1999年为54466人,2009年为127628人。2017年中国留美学生达到36.3万余人,占当年109万外国学生留美人数的1/3。不仅人数渐增,留学方式从公派到自费逐渐多元化,留学生的年龄也越来越小。
不难看出,无论是150年前中国首次公派留学生,还是40多年前中国重启留学,首批学生都是来美,可见美中留学交流的引领与示范作用不可小觑。而这150年虽经历起起落落,甚至偶有中断、停滞,但中国学生来美总体上仍保持增长趋势,才会写下从30人到30多万人的传奇。
150年,如此多人穿梭于美中两国,从詹天佑、梅贻琦、胡适到“三钱”,从邓稼先、杨振宁到颜宁,无论是回中国,还是留美国,他们都为美中教育界、科学界做出了卓越贡献,并极大地促进了两国友好交流。正如1978年52名中国来美公派留学人员在纽约机场宣读的那份声明所言,“我们不仅是为学习美国的科学技术而来,也是为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而来。”
然而,近年来,随着新冠疫情、枪案频发、仇亚情绪蔓延及美中关系趋紧,美国学校对中国学生的吸引力正逐渐减弱。美国国务院的数据显示,2022年上半年,美国签发给中国公民的学生签证数量比新冠疫情前骤降了50%以上,亦有多个报告称,美国已不再是中国学生首选的出国留学目的地。这不仅影响美国高校上百亿学费的收入,也将有损美国多元化的学术环境,更不利于两国民间友好往来。
站在这150周年的历史节点上,美国政府应采取切实措施,停止“中国恐惧症”的臆想,消除仇亚情绪,加强治安,真正营造一个对留学生友好的氛围,才是一个教育强国应有的姿态。也希望这几年的“短暂下行”只是两国留学交流的一个小插曲,不要让其成为两国关系走下坡路的连锁反应,而应成为引领两国关系走上坡路的正面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