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好友莉莉在單位因為一個項目進程延誤問題,遭到了領導的一頓臭駡,心裏很是鬱結。開着車在城市的街道兜了兩圈后才悶悶不樂回家,當然也沒有買菜。
進門時,發現家裏沒人,空氣壓抑,大開窗戶后,把包一扔,就躲進房間裏在筆記本上做起了數據整理。
中間給我發過一條朋友圈,大意是身心都有點累的意思。我給她信息,她也沒回。
夜色漸濃,莉莉的老公回家,發現家中漆黑一片,心裏很不舒服,走進廚房一看,冷灶冷飯,頓時火冒三丈,挨個房間找了一遍,才發現莉莉幽幽地趴在電腦前噼裏啪啦的敲着字。
一氣之下,就把她的筆記本給合上了。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一個女人回家不做飯幹嘛,還在電腦上學小年輕敲鍵盤啊!
莉莉想破口大駡,又覺眼前的老公太陌生了,她連回擊的心情都沒有。自顧自又打開電腦。這一打開,莉莉的老公惱羞成怒,乾脆拔了她的電源。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唇槍舌戰,互不相讓,爭得面紅耳赤,也摔了一地玻璃渣渣,就連擺在床頭柜上的結婚照,都給摔了個粉碎。
莉莉感嘆,曾經那麼完美的愛人,到哪裏去了?現在的婚姻怎麼一地鷄毛,又如此沒有契合感?
她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那些過得美滿的人是怎麼樣的相處的,覺得老公這種生物就是“神經病的化身”,在三觀般配的人,泡在日子了久了,都變成了湊合和冤家。
02
給我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聲綫裏,難以掩飾的疲憊,卻強作鎮靜地想約我在咖啡館坐坐。
這個平日最喜把自己收拾的光鮮亮麗的女人,此刻卻只穿了一件臟乎乎的T恤出來,核桃般大小的眼睛,佈滿血絲。
哪裏見過莉莉的狼狽,趕忙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她说:我想離婚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真的,我想離婚了!
莉莉说那番話的時候一直咬着嘴唇,絶非玩笑。而我彷彿記得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午后,她興匆匆地跑來找我,说是要和某位夢中情人結婚了。
那時,她的眸子流溢着幸福,神情裏滿是小女人的幸福感。
彼時莉莉说:我找到了完美的戀人,你看我們家庭條件相當,學歷相當,工作環境相當,關鍵是性格合拍,嫁給愛情,又嫁給合適,不用在余生去將就,是當時莉莉心中最完美的愛人。
婚姻生活她也堅信,她和他之間是沒有問題,最相配的。只不過今天,一頓咖啡的時間,她一直攪拌着卡布奇諾的泡泡在哭泣。
我過去輕輕地擁抱了她,那一刻她不顧一切地問我:婚姻裏,那些完美的愛人,為什麼都是別人的,而自己怎麼過得那麼狼狽不堪呢?
為什麼別人都是相親相愛,和諧幸福的模樣,而我卻過成了鷄飛狗跳,曾經想象過的美好生活到現在已經面目前非,要怎樣才可以輓回局面?
傻姑娘,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麼完美的愛人,只不過是兩個人在一起一個人懂得包容遷就,一個人學會了適可而止的夫妻罷了。
03
后來我們说起了張姐和李哥,這對在我們朋友圈裏公認的模範夫妻,無數次被我們拿來做榜樣。
莉莉口中的完美愛人,指的也正是她們。
是的,結婚20幾年,跌入平凡瑣碎的紅塵,大都夫妻都陷入無痛無癢的婚姻生活。只有她們卻依然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多彩多姿。
彼此有事業,但是最大的事業是經營家庭。彼此有朋友,但是最重要的人是家人。
平日多晚都會回家吃飯,從來沒有無故缺席不通知的情況,一個人疏忽點什麼,另一個人也不急着惡言相對。
人家逢人吐糟婚姻的種種不快,愛人有多糟糕,只有張姐和李哥逢人都誇彼此的好。
這一點真的很難做到。
有人说:婚姻裏,最怕日子過着過着,過成了對方的差評師。那麼也只有相互欣賞,懂得讚美對方的人,才會一直保留感恩的心情,幸福着。
幾次去張姐家做客,是李哥在廚房忙碌,她在客廳陪我們聊八卦嬉笑,多少次在餐桌上,聽張姐誇李哥做的菜好吃,李哥又誇張姐教導有方。
一點沒有違和感,平常自然溫馨。
她們也會吵架,畢竟沒有一對夫妻是神仙眷侶不食人間煙火的,但是吵架的時候,無不例外,都是李哥先甘願認慫。
是對是錯,在家裏真的不是講道理的地方,兩個人愛着,最好的表現也無非是你在鬧,我在笑,最后都成了恩愛的模樣。
當然張姐也從得寸進尺,適可而止也是婚姻裏,一門需要修行的功課。
畢竟偶爾撒嬌賣萌是調情,長期無理取鬧不懂適可而止就顯得矯情。聰明的男女,都明白相互去包容和遷就,也明白凡是有界限,適可而止是尚方寶劍。
只有懂得了相互的不容易,懂得了彼此的美好,懂得了遇到問題多一些愛和寬容,這樣的夫妻就已經是身心合拍的愛人了。
04
莉莉的婚姻不是最糟糕的,誰的婚姻也不是最糟無法輓回的,糟糕的是一個屋檐下的兩個人都成了刺蝟,不捨得拔去自己身上的一些刺來靠近。
捨不得,得不到,不珍惜,終失去!
羅曼羅蘭说:在婚姻中,每一個人都要付出,同時也要收回點什麼,這是供求規律。
那麼在一段婚姻裏,夫妻間相處,我們既要學會去真誠的付出,給予另一半最好的愛和理解,還有支持,同時還有寬容,也要學着收回點脾氣、鋒芒、無理取鬧。
畢竟好的婚姻一定是眷顧兩心相悅的人,也一定屬於懂得遷就包容和適可而止去愛的夫妻。